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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泰•问政(24)——“全球化变革视野下的一带一路战略”论坛在我院举办

发布者:中国发展研究院    发布时间:2017-06-07

安泰•问政 (24)——“全球化变革视野下的一带一路战略”论坛于 2017年06月05日晚间在我院A301报告厅举行。论坛由中国发展研究院承办,我院陈宪教授主持。学院约100位师生及校友参会聆听了嘉宾们的演讲。会议获得了文汇报、中国新闻社、新华社、社会科学报、第一财经日报、解放日报、澎湃、南方周末和人民日报等媒体的支持。

香港城市大学商学院助理院长、经济及金融系和会计学系俞伟峰教授首先报告。俞教授的主题是:从全球化变革看“一带一路”和“PPP”及其挑战和机遇。首先,俞教授从国家贸易的角度分析了“一带一路”的必要性和迫切性。对“一带一路”沿线国家比如土耳其等来说,我们中国卖的东西卖得最多,但是买的东西不那么多。对发达国家比如美国等,中国是她们最大的贸易伙伴,过去,中国的国际贸易非常厉害,把谁都打败了,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。另一方面,中国作为“世界工厂”的代价确实不小,比如大气等的环境污染、钢铁造船等的“产能过剩”、许多城市的房地产和A股股票等的资产泡沫。从2010年开始,中国已是世界第二的经济总量;到2030年,中国的经济总量预计要远超美国。全球的经济重心已转移至亚洲。2014年中国的对外投资已超过外国对中国的投资;中国已开始走向全球,到全世界各地“买买买”。总之,这就产生了一个新的调整国际贸易结构的必要性。因此,中国提出实施“一带一路”战略具有必要性和紧迫性。其次,俞教授分析了“一带一路”的发展路线图,他认为,到“一带一路”沿线国家投资,首先应该是基础设施先行比如港口、道路和铁路等;第二是能源和建材;第三是物流的提升;第四才是从低端到高端的制造业;最后才是服务行业,这个顺序不能颠倒。再次,关于“一带一路”的机遇和挑战,俞教授认为,“一带一路”沿线国家的劳动力供应充裕,年龄结构合理,工资水平极具竞争力,这是机遇,但是到这些国家去投资的挑战也非常大,“一带一路”沿线国家的政治环境复杂、多变;宗教、文化、价值观多元化;法律系统不一;产权制度和产权保护差异;属于不同的劳动力市场和金融市场,其与“中华文明”存在不少的冲突与矛盾。他还比较了历史上的“马歇尔计划”、2014年的“容克计划”以及我们的“一带一路”,他认为,前两个计划提出国家或地区与目标建设地区的文化、价值观和宗教较接近,因此比较容易实现,但是“一带一路”在这些方面面临的困难和挑战将更大。第四,俞教授指出,“一带一路”沿线国家为基建所须投放的资金需求巨大,根据亚投行和世界银行预测,到2020年之前“一带一路”单是亚洲新兴国家的基建便需要约8万亿美元;据德勤及其他咨询机构预测,全球在2030年以前基础设施需求大概40至60万亿美元,而这些国家政府的财政压力大,如何填补资金缺口将是一个大的问题?因此,俞教授认为,也许公私合营(Public Private Partnerships,PPP)将是一个较好的解决办法。俞教授介绍了PPP回报的主要机制:使用者付费、可行性补助(政府补贴、初始投资补贴)、政府付费、成本加成、外溢收益、政府回购。他特别举香港地铁的例子说明,投资方获得“外溢收益”可能是一个较好的机制。最后,他强调,应该关注“一带一路”PPP风险,这些风险包括政治和法律风险、运营风险、市场风险、外汇风险、信贷风险以及利息/通胀风险等,再比如在国外PPP法律体系和框架中,普通法系和我们中国的大陆法系也是不同的。

第二位演讲嘉宾是北京大学汇丰商学院经济学教授、海上丝路研究院执行院长何帆。何教授的报告主题是:从大历史的角度看“一带一路”。何教授从人类的大迁移,谈到了欧亚大陆上罗马帝国时代即张骞出使西域时的“第一次丝绸之路”。他介绍说,当时并没有哪个商人从头到尾走完此整条“丝绸之路”,他们更多是像接力赛一样,中国商人把商品送到西域,西域送到贵霜,贵霜送到波斯,波斯再送到罗马。他指出,当时的文明中心是在西亚,并不是在中国。中国从西域拿到更多的是来自西域的物种,当时中国往西部开拓的最主要原因是寻找战略物资战马。接着,何教授介绍说,在8世纪到12世纪,伊斯兰文明是最好的地方,由于伊斯兰帝国崛起,保证了东西航路的畅通,所以出现了“第二次丝绸之路”。这是陆地上的丝绸之路的历史。接着,何教授还谈到了以印度洋为中心的海上丝绸之路的历史。最后,何教授总结得出了四点结论:第一,全球交换网络自古就已存在;丝绸之路是连接东西方的纽带。第二,中国只是始发站和终点站;中亚和西亚是中转站。第三,贸易的往来会带来物种的交换、经济的繁荣,也会带来宗教、战争、疾病的交流。第四,对外开放不是越开放越好,存在着对外开放的最优规模,这一最优规模是由内部管理能力决定的。

我院潘英丽教授最后报告。潘教授的主题为:人民币国际化与“一带一路”的内在逻辑与双轮驱动。潘教授主要探讨了三个方面的问题:第一,全球未来挑战与跨境投资成败的历史经验;第二,中国老龄化挑战与经济转型的内在要求;第三,人民币国际化与“一带一路”的双轮驱动。潘教授指出,全球未来挑战首先来自人口结构的失衡,中国在未来可能减少约8000万的劳动力。潘教授认为,现在全球范围内实际上生产要素跨境流动有两种模式:一种是劳动力的流动,一种是资本的流动。资本就劳动的挑战是东道国的安全与激励等社会资本缺失,失败的典型教训:华盛顿共识的推广造成了中东乱局。而劳动就资本的挑战是移民政策高门槛无助于年轻国家发展;难民的流入属于灾难的输出,老年国家无力承受与消化。她指出,尽管面临东道国国家风险,未来,长期资本跨境投资将是主导模式。接着,以美国的财富结构为例,潘教授继续分析了对外投资的意义,她认为,资产增值相对比GDP增长更重要,但是两者的社会意义不同:前者导致贫富分化,后者创造低收入家庭就业。因此,她指出,资本输出国家具有两大战略重点:第一是控制国际投资风险;第二是实现海外收益的普惠性。她强调,全球投资与财富积累出现两难困境:首先,社会资本不具有流动性,复制也困难;其次,无论是资本还是劳动流动,都面临“文明的冲突”。因此,随着东亚和发达国家人口老龄化的加深,如何控制跨国投资的东道国国家风险,将成为全球经济可持续发展日益紧迫的核心问题。对中国而言,“一带一路”控制投资风险仍然是我们涉外经济最大挑战。关于人民币国际化跟“一带一路”的双轮驱动,潘教授强调,人民币国际化本身不是目标,它只不过是一个手段。人民币国际化想要达到的最低目标是国际贸易的商品和金融,大宗商品或者金融产品以人民币计价,通过人民币计价我们可以规避国际汇率的风险,中资企业和中资银行出去跨国运作可以规避这个风险。第二个长远的目标是中国成为一个全球的金融强国,就是像今天的美国一样,整个国家国际货币的发行国相当于全球的银行,它对外的负债通过发国债的方式筹集廉价资本,把海外廉价资本为我所用,通过我们的企业和金融机构对外的投资获取高利差。政府做的事是银行负债业务,相当于吸收银行活期存款,企业和金融机构对外投资相当于做银行的资产业务,这里就有一个资产负债之间的巨大利差。总之,潘教授认为,目前的海外人民币回流,符合市场规律,这要求我们调整国际化路径从进口支付到对外投资。她指出,一带一路与我们提出的人民币国际化路径具有内在一致性。现在看来,我们对人民币国际化包括“一带一路”不能过于乐观。人民币国际化推进策略第一是要专注亚洲,属军力投射范围内;第二是和美元形成互补,而不是要替代美元;重点是建立人民币计价的亚洲国际债券市场。在“一带一路”推进方面,潘教授建议构建广泛的债权人联盟:多使用人民币而非美元:与国际与地区开发银行更多合作贷款;发展跨国银行银团贷款;选择诚信国家试点发行人民币计价国债。此外,加快国企和混合所有制改革,拓宽中国对外战略空间,提高对外投资效率。

最后,在互动环节,演讲嘉宾一一回答了听众的提问。嘉宾们生动幽默机智风趣的语言引起了会场一阵又一阵的笑声。